炮火连天的老山前线,1986年10月19日中午十二点整,49名突击队员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掩体。
赵怡忠猫着腰冲在最前面,子弹在耳边呼啸而过,他咧着嘴对身后的新兵蛋子喊:"跟紧喽!别掉队!"话还没说完,左臂突然一麻,血顺着袖管往下淌。卫生员要给他包扎,他一巴掌拍开:"包扎个锤子!火力点还没拿下呢!"
这个曾经因为"收了老乡两条烟"被记过的副连长,现在正用血肉之躯向所有人证明:老子不是孬种!三年前在军校宿舍里,他和黄朝耀、张正能三个活宝经常半夜偷吃泡面,谁能想到如今一个在前冲锋,一个坐镇指挥,还有个在八里河东山死守阵地。
1979年边境战事吃紧那会儿,赵怡忠还是个新兵蛋子。第一次上战场吓得腿肚子直打转,趴在战壕里连头都不敢抬。班长踹了他一脚:"怂包!枪都不会使了?"这一脚愣是把他踹成了侦察连的尖子兵。战后评功评奖,上面要送他去军校深造,他乐得直搓手:"这下可算能当干部了!"
军校里三个活宝凑一块儿就没好事。黄朝耀总笑话赵怡忠的湖北口音,张正能则在边上打圆场。周末放假仨人溜出去吃羊肉泡馍,赵怡忠非得往碗里加三勺辣子,辣得直吸溜还嘴硬:"这算啥?我们那的辣椒能喷火!"谁能想到几年后,这个能吃辣的小子真在战场上成了"火神爷"。
1985年接到轮战命令时,赵怡忠正在写检查。处分的事儿像块大石头压在心头,整宿整宿睡不着觉。他跑到师长办公室拍胸脯:"让我上前线,要不这处分背得憋屈!"师长看他眼珠子通红,摆摆手说:"行,你去。记住了,活着回来!"
冲锋那天早上,赵怡忠把全家福揣进贴胸口袋。阵地上的新兵蛋子紧张得直哆嗦,他挨个拍肩膀:"怕啥?越军那枪法还不如我媳妇扔的臭鸡蛋准!"逗得大伙儿直乐。冲锋号一响,他第一个蹿出战壕,那架势活像老家过年杀年猪时蹿得最快的猪崽子。
黄朝耀在指挥所里急得直跺脚。电台里一会儿传来拿下火力点的捷报,一会儿又是伤亡报告。最要命的是赵怡忠那个愣头青,右臂都打断了还在往前冲。战友们要把他抬下来,他梗着脖子嚷嚷:"让我再炸一个!就一个!"结果敌人的空爆弹直接在胸口开了花。
仗打完那天晚上,黄朝耀一个人蹲在猫耳洞里抽了三包烟。转业后当上检察官,他审案子时总想起赵怡忠那句话:"做人得对得起良心。"赵怡忠的儿子结婚那天,他喝得酩酊大醉,拉着新郎官的手说:"你爹要是看见,准得吹嘘他儿子比他帅。"
张正能那边也不好过。八里河东山的阵地上,越军的炮弹跟不要钱似的往下砸。他给战士们打气:"咱们就跟打地鼠似的,他们露头就敲!"三个月下来全连没折一个人,乐得团长直拍大腿:"好你个张正能,带兵有一套啊!"转业后他去了广东,有人问起打仗的事,他就摆摆手:"陈芝麻烂谷子的事,提它干啥?"
老山的杜鹃花开了一茬又一茬,当年那些生龙活虎的小伙子们,如今都是当爷爷的年纪了。黄朝耀办公室的抽屉里还藏着三人军校毕业时的合照,照片上的赵怡忠笑得见牙不见眼。有时深夜加班,他对着照片喃喃自语:"老伙计,现在日子好了,可惜你没赶上..."
阵地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:烈士的军用水壶要带回来。赵怡忠那个磕得坑坑洼洼的水壶,现在摆在连队荣誉室最显眼的位置。新兵入伍第一课,指导员总会指着它说:"看好了,这才是真正的军人!"壶身上那道弹痕在阳光下闪闪发亮,仿佛在诉说一个关于勇气和承诺的故事。
赵怡忠牺牲后的第十年,他儿子考上了军校。报到那天,黄朝耀特意请了假送他。看着小伙子穿着军装的背影,这个铁骨铮铮的老兵突然湿了眼眶。他知道,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消失,就像老山上的晨雾,看着散了,其实一直都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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